时间：2020年12月2日 9：00--12：35
地点：深圳大学师范学院国际会议厅D厅
实录内容：
主持人（李大成）：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艺术家、理论家、媒体朋友们、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好！今天我们相聚在美丽的深圳大学，共同迎来了由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深圳市社会科学联合会、深圳大学联合主办，深圳大学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承办的首届“工笔时代——2020中国工笔画学术邀请展·深圳”暨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学术研讨会的召开。
今天，我们满怀喜悦，迎来了各位远道而来的学者、嘉宾，在此，我相信各位与会嘉宾的精彩发言，一定会对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的学科发展、深圳大学的人文建设、深圳城市文化艺术发展大有助益。我谨代表画展和研讨会的承办单位，向莅临今天学术研讨会的各位来宾表示热烈的欢迎！
首先，我想给大家介绍一下参与本次研讨会的各位嘉宾，先介绍一下来自国内和港澳的领导嘉宾：
著名美术评论家、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术协会理论委员会主任、《美术》杂志主编、社长、博士生导师尚辉先生，他也是本次学术会议的主持人。
深圳大学社会科学部主任、教授田启波先生。
深圳社会科学联合会，深圳《社会科学》编辑部主任，刘婉华女士。
著名工笔画大家、中国工笔画学会原副会长喻继高先生。
著名工笔画大家、中国工笔画学会原副会长、中央民族大学教授、博士生导师李魁正先生。
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工笔画学会会长、中国画学会副会长、中国艺术研究院二级教授、博士生导师陈孟昕先生。
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副教授、博士生导师汪蓝先生。
著名美术评论家、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所长、研究员郑工先生。
著名美术评论家、中央美院学报编辑部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张鹏女士。
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艺术史论系教授、博士生导师、中国美协理事、中国美协理论委员会秘书长张敢先生。
中央美院中国画研究部主任、教授、国家主题性美术创作研究中心副主任于洋先生。
著名工笔人物画家、中国艺术研究院教授李传真女士。
中国美协会员、人民大学画院特聘教授、国家一级美术师伯揆先生。
中国美协会员、首都师范大学副教授、兼清华大学中国艺术学理论研究所研究员张鹏先生。
北京联合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中国近现代史教研部教师李诗懿女士。
中山大学博士、华南理工大学教师、陶瓷艺术与设计教研室主任，硕士生导师袁义宏先生。
中山大学博士后、华南理工大学教师、硕士生导师曹艳玲女士。
深圳市现场参会嘉宾：
中国美协理事、中国美协水彩画艺委会副主任、广东省美术副主席、深圳市文联党组成员，二级巡视员梁宇先生。
中国工笔画学会副会长、广东省美协副主席、深圳市文联副主席、美协主席、关山月美术馆馆长陈湘波先生。
中国画学会理事、深圳市画院副院长、深圳市美协副主席杨晓洋先生。
著名美术评论家、深圳美术馆策展人、公共教育部主任游江先生。
中国美协会员、重彩画研究会理事、国家一级美术师、深圳画院专职画家颜晓萍女士。
中国美协会员、文化部青年美术工作委员会委员、深圳市青年美术家协会理事米娜女士。
深圳画院研究部副主任郭延容女士。
中国美协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深圳画院专职画家苗瀚文博士。
深圳大学参会嘉宾：
深圳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院长、深圳大学美术馆馆长、深圳市美协副主席陈向兵先生。
深圳大学社会科学部副主任刘懿萱女士。
广东省中国画学会理事、深圳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吴上炜先生。
下面是几位在读的博士：
上海大学美术理论研究在读博士黄靖涵女士。
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美术学在读博士董雪莹女士。
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美术学在读博士尤艺女士。
澳门科技大学人文艺术学院美术学在读博士高琪女士。
我是深圳大学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执行院长、研究员李大成。下面我宣读一下本次参展的展览名单：喻继高、邹传安、李魁正、喻慧、莫晓松、陈湘波、徐惠泉、李大成、程健，李传真、王申勇、陈治，武欣、王冠军、张小磊、詹勇、范春晓。
下面我们请深圳大学社会科学部主任，也是本次活动的主办方田启波教授代表主办单位深圳大学致欢迎辞！
田启波：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艺术家、理论家、老师们、同学们：
今天，我们相聚在深圳大学，举办“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学术研讨会”，今天“工笔时代--2020中国工笔画学术邀请展·深圳”网络展览也正式开幕，欢迎大家扫描屏幕上的二维码观看画展。我谨代表深圳大学向各位嘉宾表示诚挚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对研讨会和画展的举办表示热烈祝贺！
这次工笔画展和学术研讨会的承办方，是深圳大学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喻继高先生是当代中国工笔花鸟画大师，是当代中国工笔花鸟画领域的领军性人物，也是国务院表彰的我国文化艺术事业发展突出贡献专家。我们感佩喻继高先生的艺术成就和家国情怀，成立了“深圳大学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研究院旨在集合国内工笔画界的专家学者，发掘中国工笔画之审美思想、艺术哲学、文化精神，系统整理中国工笔画艺术创作脉络，培养相关研究创作人才，把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打造为中国工笔画传承、创新、走向世界之高地。本次展览展出百余幅中国工笔画，艺术家均是国内工笔画的时代代表者，部分为全国美展金奖、银奖获得者，在艺术思想、技法审美等方面有卓越成就，为大家呈现了一次空前的艺术飨宴，具有重要的艺术和人文价值。学术研讨会邀请诸位，均是国内外知名学者、理论家，旨在围绕中国工笔画研究，应如何推进粤港澳大湾区的文化艺术发展，深圳艺术发展对深圳市城市发展提出怎样的新定位、有哪些重大任务等问题开展多角度、全方位探讨，相信可以集思广益，共同为深圳大学文化艺术研究，为深圳成为文化艺术竞争力、创新力、学术影响力卓著城市提供切实可行的意见。
去年10月，习总书记亲临深圳，出席了我们深圳四十周年的大会，国家也出台了重要的政策，特别是支持深圳建立先行示范区，文件明确提出深圳要在全国率先塑造展现现代城市文明，这为我们学校人文艺术学科注入了强大的动力。这次展览和研讨会必将对我们学校艺术学科的发展，包括整个人文社科的发展起到重大的推动作用。恳请各位专家对我们艺术学科多多指导，因为我们这段时间正在紧锣密鼓申报艺术学理论的博士点，这是全省唯一一家申报单位，我们相信这个博士点应该有很大的希望，也是深圳市唯一的艺术学科博士点，这个的成功申办，深圳大学在我们艺术学科的人才培养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体系，有本科、硕士、博士。这个对我们深大艺术学科也是一个重要的发展机遇。
最后，我预祝研讨会取得圆满成功。谢谢各位！
主持人（李大成）：刚才田启波主任做了热情洋溢的致辞，同时也给大家介绍了一下深圳大学艺术学科的情况。接下来请著名工笔画大家喻继高老师致辞！
喻继高：尊敬的各位来宾、各位艺术家、各位领导，今天深圳大学举办“工笔时代”这样一个艺术研讨会，我特别高兴，中国工笔画现在进入一个新的辉煌的时代：工笔时代。在座各位也是进入到一个新的时代，我本来想参加此次活动，但是毕竟高寿了，所以羡慕大家能参与这个会。中国工笔画是我们民族文化的传统，习主席在最近对于要建设具有中国特色、具有中国方略、具有民族气派的中国文化，这正好符合现在的时代精神，习主席的讲话给我们很大的鼓舞。
中国工笔画已经有两三千年的历史，源远流长，历代不衰，历代有许多著名的作品，受到海内外特别是中国人民的欢迎，中国工笔花鸟画更受到群众的喜欢，它是一种自然的美，传诵到广大的群众当中，那种喜欢的状态就非常令人鼓舞。不但是我们中国群众喜欢，拿到世界去，也受到世界人民群众的喜欢。因为工笔画是真善美，是一种自然美的反映，所以大家都能看得懂、都能理解、都能欣赏，所以我觉得深圳大学能够让我们认识到中国工笔画的优美，为了继承以及很好地发扬，建立了研究院，更好地继承、发扬、培养人才，我觉得深圳大学在这一点上将来随着历史的发展，可以说是非常有意义的举措。深圳大学今后在我的想象当中一是培养人才，二是将来尚辉先生来主持学术，出版具有民族气派的画报，我们工笔画一定要有一个阵地，过去出版的《中国美术》好像就没有工笔画的阵地，我们在这方面要建立有份量的大作。
第三是想建立中国工笔画艺术馆，我们要有一个根据地，要展示工笔画的地方，海外像罗浮宫、大都会、印度博物馆都有，唯独我们没有一个阵地，现在深圳大学正在筹备，经过各方面的支持，建立中国工笔画艺术馆，使我们传统有益的作品，我们当代创作的新的作品都有一个展示的地方，来展示我们五千年的文明，历代创作的名作。再一个是让我们的工笔画走向世界，特别是工笔花鸟画，它是一个自然美的反映，古代各个朝代都反映出花鸟画的存在受到民众的欢迎。这样把我们的阵地、出版、通过各种活动走向世界，让工笔画受到世界人民的喜爱，这点我是具有充分的信心。各位在座的艺术家正赶上一个新的时代、新的发展环境，一定要很好地继承、很好地深入生活、很好地创新，创作具有中国民族气派的、特色的作品，为广大人民群众所喜爱。习主席讲到创作出广大人民喜爱的作品，这是我们创作的目的、宗旨。
最后，我再次感谢深圳大学，喻继高研究院是研究中国工笔画的历史、它的现状、它的发展、它的创作、它的内在的培养，一系列的措施。在座的各位都是当代中青年的中坚力量，希望大家创作出更美、为广大群众喜爱的作品。我想这个研讨会的研究对于今后的发展必将起到很有意义的重要作用。谢谢大家！
主持人（李大成）：感谢喻继高老师。接下来我们请中国美术家协会理论委员会主任尚辉先生代表主办单位宣布“工笔时代——2020中国工笔画学术邀请展·深圳”影展的开幕，同时请尚辉老师开始今天的学术主持。大家欢迎！
主持人（尚辉）：我宣布：“工笔时代--2020中国工笔画学术邀请展·深圳”正式开幕！感谢喻老，以及感谢所有嘉宾和在线上进入会场的学者专家们。今天我们在深圳大学正在召开一个别开生面的会议，因为受疫情的影响，我们既有现场的专家，也有通过连线在云上参与会议的专家。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是“中国工笔画发展学术研讨会”。
大家知道，工笔画进入新时代以来，在拉近绘画与当代现实生活在工笔画艺术语言上进行了很多方面的探索，形成了今天中国画发展的大好局面。我们所说的“工笔时代”，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中国画一直是写意和工笔两者并行，甚至在五六十年代主要是写意人物画的发展。经过新中国七十年来的发展，尤其是21世纪以来，工笔画的发展势头远远超过了写意画。所以在各种场合、在美术评选、在很多学术研究文章、在批评性的阵地上，我们都可以听到一种声音，就是呼吁中国画不要忘掉写意这样一些话题。也就是说今天在各种全国性或者各种中国画展览上，工笔画是占了主角，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学术问题。
所以在这样一种情形下，我们召开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的学术研讨会，一方面是梳理这种工笔画的繁荣局面有哪些学术面貌和特征，第二个方面当然是从历史的角度，尤其是从新中国中国画发展的角度，来梳理、探寻、写意绘画和工笔画之间的关系。我们大家特别了解在五、六十年代，为了中国画能够表现现实生活，出现了新金陵画派、长安画派。这两个画派都是将传统山水画能否或者怎样表现现实生活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传统文人山水画表现现实精神的一次转变，才凸显了这两个画派的产生。
在人物画方面，除了徐江外，还有浙派人物绘画。也就是今天在新中国美术史上沉淀下来的大部分中国画作品，主要是以写意人物、写意山水和花鸟为主。在八十年代以后，这种情形开始发生变化，比如说描写民族风情的中国画有很多是工笔画，或者说在八十年代以来的中国画发展中，工笔画开始悄然发生了一种巨大的变化，这种变化在新世纪以来形成一个完整的或者庞大的声势，这就是我们刚才描述的今天当代中国工笔画的发展现状。所以第二个问题我期待是从历史的方向来进行梳理，来发掘工笔画发展的来龙和去脉。
我也观察到我们今天工笔画发展的确存在比较大的问题，可以看到很多观众和画家对工笔画是非常关注的，这种关注也包括对一些人物画提出来的批评，比如现代城市仕女画，比如今天的表示现实生活中的人物形象，更多的是通过照片的拍摄，通过照片来转移画面，当然照片是可以用的，但是怎么样去用，的确是出现了一些问题。比如几次重要的展览，出现了用当代艺术来取代绘画的现象，比如说做个小观念、做个以工笔模式为主的装置艺术作品，这当然是艺术创作多样性的一种反映，当然也很好，但这并不完全是工笔画当代性的唯一出路。工笔画还是画，当然更多的是如何传承传统的工笔和现当代人文精神和绘画语言的关系。
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在深圳召开的当代工笔画发展研讨会，一方面当然是受益于我们已经取得的成绩和艺术的风貌，更重要的是发展观念带着某种忧患意识，带着某种发展问题的思考，否则的话，这种发展是不会持续太久的，或者我们今天看到的很多工笔画展实际上已经出现了衰落的现象，我这样讲相信很多人不太认同这种观点，但是我们可以看到这种繁荣的背后隐藏的可能是内容化的形象、制作化的形象，还有很多过度装饰唯美、远离生活的现象，这些问题都是值得我们很好的探讨。
所以我们今天的研讨会并不仅仅是为工笔画发展鼓劲、不是单说好话，可能更多的是从问题着手，来探讨工笔画如何健康发展的这样一个宏大问题。今天在深圳大学召开这样一个会议，非常有历史意义。大家都知道今年是深圳市建市四十周年，大湾区概念的提出，不仅仅是经济发展的大湾区，更是文化发展的大湾区，它能够把香港、澳门和深圳联在一起，是中国南部文化发展的新热点。所以我们期待通过我们这样一个云上展览和研讨会，能够将来自国内文化腹地的艺术发展带到深圳、带到大湾区，在大湾区重新培育成长，成为一个新的文化和艺术的生长点，这是我们开这次研讨会更深层的含义。
因为我们是别开生面开这样一个线上和线下的会议，可能在技术衔接上还会存在一些障碍，但是我们期待我们这次的会议能够为以后学术研讨会连接国际做好充分的准备。因为会议参与的人数比较多，听众的浏览量也很多，我们期待每位专家学者的发言能够限制在10分钟以内。我一般会预报2-3个发言人，请发言人做好准备。
首先，我们请李魁正先生发言，请线上的陈孟昕先生做好准备。
李魁正：各位领导、主持人、理论家、各位嘉宾、青年画家朋友，大家好！
首先，我要对这次不平凡的2020年的岁末在深圳举办的“工笔时代”学术邀请展表示热烈地祝贺。对本次组委会的盛情邀请表示感谢！
在这个时候和这样一个机会组织这样一个展览，是很有远见的，因为工笔画是中国绘画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也是一个有着传统历程的画种。到今天，有成千上万的无数的老、中、青三代画家还在从事着中国工笔画的研究，这支队伍之庞大，现在的成绩和走向，我想通过这个研讨会都会使我们找到它的一些关键点。
回忆一下中国工笔画的发展历程，二十世纪中叶以前就不说了，那会儿工笔画已经萎缩和不振了。建国以后，我们的工笔画得到了繁荣和发展，老一辈工笔画家为我们奠定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无论是人物画、山水画、工笔画、花鸟画，都有前辈画家在前面给我们开路，他们使得沉沦已久的中国工笔画得到了复兴和振兴，这个工艺在历史上是磨灭不掉的。大概有二十年的发展，一系列的山水画家都给我们铺好了路，这个阶段是个恢复期。下面就是改革开放以后第二个时期，是工笔画的大发展时期，这为我们今天的研讨会也奠定了一个非常好的基础。
如果说我们在深圳这个地方和改革开放联系起来，这就是一个新的形式，在疫情之后我们组织展览，有很重要的意义。正像刚才尚辉先生讲到。我们这一代人，当然我是跨建国以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这个时代比较长的时间，也只能说我个人的看法。我觉得我们的传统是很浩瀚的，也非常的伟大，不是我们后人就都能继承好的。但是，我们尽量继承了、我们尽量振兴了。在改革开放以后这一个阶段，我们工笔画从技法到主题性创作的方向都把控到有一个面貌了，在这里因为时间有限，我们就不细说。不管是元宋明清的工笔人物画、山水画和花鸟画，都有一定的推进，我们的师辈他们已经在前面给我们闯荡、开路了。当然，在前一代画家也有我的老师，南派有喻继高。所以我可能在花鸟画上面说得多一点。所以成绩都是摆着，后来人也都摆在这里，今天比我更年轻一代的画家，像李传真、王冠军他们参与了，我觉得他们都是很优秀的，他们代表了新一代工笔画的榜样。
我觉得我们的发展已经显而易见，有几个点，一个是我们的主题性，从讴歌工农兵、描写大好河山和花鸟画的生动、生命意识，有一个新的转折，人物画的面比较宽，我不细说，包括各类别、各领域，不光是工农兵，现在已经发展到对大学生、妇女、城市建设，都有很多新的创作的视角，开拓了视角，当然重彩、山水、青绿也都在重新找视点和它们深入生活的基地，不是原来名山大川或者很隐喻或者文人水墨那些东西，已经走向全方位了，花鸟画已经从主题上不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停留在一个很一般的点上。特别是通过这次疫情，我们的方向还会有所深入和转换，那就是不管你人物画、山水画、花鸟画，不管你是写意、工笔，都面临着我们以什么样的宗旨和对象来解决绘画艺术的主题性的问题，和它要面对的最重要是什么，我觉得是对生命和大自然的敬畏，对生命意识的尊重，才能使我们的绘画在正轨上讴歌和去考量，因为疫情之后在这儿举办，改革开放，包括这次疫情，都为我们提出了这样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因此我们的大自然给我们的加码比我们想象的按部就班要紧张、题目要更加的宏观。
我觉得我们这个题目描写的对象和表现的对象是全方面的，而且是跟社会和经济各个面挂钩的，因此今后的方向我认为会有选择、多元化。在技法表现上，我认为这不用说，我们从建国以后，是一个恢复期，把我们的传承做了一个非常好的恢复。改革开放以后，是我们跟世界绘画艺术的挂钩，主要是中西结合、中日互见，我们是通过日本画家才进一步跟西方的绘画大师走过来的脚步挂钩。因此，我们面临的又是现代的三大构成，这一环不仅是我这一辈，包括中青辈，我在机场也跟李传真聊了一下，我觉得平面构成、色彩构成和形式构成都是我们中国画包括工笔画在内需要认真考虑的问题。当然，我觉得我比较单纯，在进程中只是做教学和创作而已，我还比较集中，我不受很多其他的干扰。这样的话，我现在回过头看我那几张比较公认的有水平的画，我觉得还是三十年前的作品，为什么？改革开放，视角不一样了，我在讴歌生命。但是没有今天认识得这么深刻，这个生命意识，我们要尊重生命和给生命正常发展的包括山、水、花鸟都有生命，如果你把生命的关系错位了，它就会有疫情。
所以我们通过这次疫情，我们可以重新调整我们的主题是什么，这一点我觉得很重要。别看我们有很悠久的传统、传承的技法，线描也好、着色技巧也好，都是世界一流的，但是那是过去时，我们现在除了平面构成以外，色彩构成包括什么，我觉得值得研究。这里面有冷暖、有鲜灰、有明度，还是比较复杂的，为什么现在脱颖而出的很多中青年画家，他们在这点上还是关注了，虽然关注得不够，但是这是我们技法今后的方向。要解决的问题很多，我们推心置腹的谈，她很谦虚，她有那么好的成绩，这就是前进的动力。
所以我做一个简单的结尾，由深圳组织这次工笔画学术研讨，“学术”这两个字牵动了我们的社会、我们的历程和今天的形式，我们后面的任务是很重的，我们还确实要解决一些技法的问题。由于技法的狭窄和固有的约束，使我们在创新精神都受到一定的干扰。所以我那会儿的几张画能在当时有一些影响，包括一届、二届、三届的金、银、金三个大奖，还是思维的领先，但是我觉得我后一段还不如那一段的闯劲。耽误大家时间，谢谢！
主持人（尚辉）：谢谢李魁正先生，我们之所以请李魁正先生在现场做第一个发言，首先是李先生作为新时期以来富有影响力的花鸟画家，在工笔画现代行程做的探索。同时李魁正先生还是一个富有理论思考和学术思考意义的实践者，所以他刚才谈的有关新时期以来工笔画发展的主题性意识，他在原技巧上对包括日本在内的一些绘画的借鉴，尤其是有关他的形式、语言上的探索，都给予新时期工笔花鸟画乃至工笔画发展很大的影响。当然，李魁正先生更多的是从历史回顾的角度来谈我们今天讨论的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的问题。
下面，我们请中国工笔画学会会长陈孟昕先生发言。
陈孟昕：感谢尚辉主任、大成先生的邀请，我首先对当代中国工笔画邀请展暨学术研讨会在深圳大学的成功举办表示由衷地祝贺！同时，也借此机会对喻继高先生的中国工笔画研究院在深圳大学的挂牌表示热烈地祝贺！
喻继高先生是我们当代工笔画界的老前辈，也是中国画学会的老领导，研究院的挂牌也标志着对喻先生工笔画研究的深入及系统化，同时，也是深圳工笔画发展的现实的需求。因为工笔画影响之广大以及当代的文化张力对深圳的视觉文化建设以及创新城市的建设具有高度的契合。研究院的成立，势必会对当代工笔画的发展起到推动的作用。
今天给我的题目是《现状与问题、对策与前景》。有人说工笔画是盛世艺术，的确，工笔画发展至当下，呈现出了空前繁荣的盛景，在艺术观念、形式语言、技术方法及材料、工具等等方面，都有了空前的拓展。工笔画在承接传统文脉、对接当代艺术、切入现实生活、引领审美时尚方面应该说是成绩斐然。
关于现状，我想主要讲三点，一是当代工笔画传统特质鲜明，工笔画在“元”前一直是中国绘画的主流形式，“元”以后，由于文化的兴起及文人画在实践上的发展和在理论上的构建，使工笔画在发展上陷入了低潮，将文人画和工笔画的意向性、抒情性以及文化的属性推向了极致，反向的促成了工笔画共享的核心特质的形成。时至今日，工笔画在思维上的哲学方式、在艺术表现上的意向性、在审美追求上的发展属性、文化属性都是没有改变的，比如在色彩处理上的色薄意厚等等，在选景取势上的意境追求，在制作手法上的层染、浮燥等等，应该说是在文化视觉度上保持了鲜明的民族特质。
第二个方面，当代工笔画彰显出新时代的文化张力，当代工笔画借鉴了西方绘画的色彩、造型等合理因素，为更好地切入现实生活，表现艺术本体的生命进程和内生的情感和拓展，都开拓了更大的空间。今天的借鉴已有别于晚清后被动的中西融合，而是在保持民族性的基础上的理性的自信的选择。比如色彩表达方面，中国绘画自古既是丹青艺术，有自己的施色观念和方法，但进入色彩的现代学而言，西方有牛顿的光和学、歌德的色彩学为代表的对色彩的科学性的研究，包括色彩深层的原理、色彩的冷暖关系以及色调等，这些在我们传统的理论里是没有涉及的。在这方面努力的结果，使工笔画就形成了独步世界的超越中西方弊端的人类共享的普世的审美标准和价值，全世界不同区域民族的伟大艺术总是在审美的深层次上通向人类，今天的中国工笔画无疑正是具备这样品质的一个伟大的艺术。
第三个方面，我想当代工笔画应该是具备着内生的活力，我结合着我的体会，应该说工笔画在中国传统绘画的现代转型中，它彰显出了中国绘画的新纪元，新人新作、各种风格样式频现，成为全国性展览中摘金夺银的主力画种，各种学术的展览和研究都向着多维度、更深层次进行拓展。一个局面的形成必有背后的原因，中国工笔画形成今天这样一个格局，我认为其主要的推力来自于学院教育。
二十世纪中国绘画从师徒传承式的厚学培养转变成学院教育的模式，尤其是二十世纪以来，大多数美术学院的招生标准都是以素描、色彩这样为评判的内容，而这些都是工笔画的大基础。因此，录学后，尤其是在毕业创作转入工笔画进行工笔画学习都成为一个非常容易的、非常自然的，甚至造成了国画的创作选择工笔形式的占了大多数，如此一来，工笔画的创作队伍就不断地获得新锐的力量。
当然，当代中国工笔画创作也存在了不少的缺失，我就列举这么几个，一是作品精神内涵的缺失，思想苍白、内容空泛，有些矫揉造作。我们注意到在一些大展上那么一群人、一个组合；一堆花草、飞着一只鸟；一片山林树木、飘着一片云，让美术创作就成了艺术构成和基本功的堆砌。我所说的思想性不是说教，而是震撼心灵的一种情感的释放，来自艺术家心灵的诉说，我们看英雄交响曲是没有词的，但仍能让人感受到荡气回肠的英雄的气度。当下工笔画我认为它缺少像前苏联卫国战争时期，一个母亲在一个火车前面送儿子那样的流动着血液的具有伟大灵魂的作品，也没有这样的追求。
二是过度类型化、缺少创新，这也是刚才尚辉主任提到的，一个新的样式、一个新的语言方式被认可，马上就会出现众多的仿效者和嫁接者，把运用照片画一副造型，再套用别人的色彩和构成，视为一种创作方法，甚至直接抄袭别人的作品，或改一下结构，变一下构图、变一下色调就拿来参展，甚至去获奖。我说这个绝不是危言耸听，中国美协有一个软件叫查重系统，可以在一个展览的送件中查出1/5甚至更多上千件这样的疑似抄袭与模仿的作品。美协有一个职业道德委员会，我也是其中专家之一，可以说每天都在重判被举报抄袭作品的认证，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担忧的情况，就是创作不是来自于生活、不是来自于心灵，是来自于别人的画。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现象。创作之味在于创，原本学习前人、学习经典作品个过程是无可非议的，但正像李可染先生讲的“打进去”是为了“打出来”，最后达到唯我法的目的。这样的创作趋势不仅背离了艺术创作规律和艺术创作的精神，也是当下急功近利思想在工笔画领域的一个直接的反映。
三是缺少气韵的制作画形象。这个尚辉先生也提到了，这种匠气、刻板和僵死的画面的处理，就是整体画面缺少灵动的语言的处理。创作过程你可以想象是没有激情的，就是没有激情、没有忘我的，成为一种没有感情的涂抹，缺少笔墨意韵的制作。这种文化追求离意向性的审美要求是工笔画最为金贵的精神品质，也是中华文化哲学性的悟化。精致刻画虽然是工笔画的本体特征，但是意向大格局、抒发大情怀也是中国艺术文化的品格。工笔画之功不是工匠之功，它是一种道，一种规矩，一种方法，一种相对写意法的创作态势。
当下工笔画应该说还有很多比如新城市画的景象过于写实的问题、技术过度化的问题、去民族性的问题等等，因为时间关系，我就不展开，都需要我们警惕和反对。
关于对策与前景，首先我觉得工笔画创作中出现的问题是教育出了问题，所有的问题都可以在教育模式中找到它的源头。工笔画经过几千年的凝练，形成了很多的经典的程式，并足够完整和严谨，运用起来方便，突破起来确实困难，但是我们要反思，我们教学过程中是不是过多的教学生怎么画，太多的经典和权威，太多的讲图形的转换和技术的规律，而对于学术的个性、创造性启发和引导不够，使学生在权威面前、在伟大的经典的程式面前就失掉了自己的自由和创造的能动。
怎么做呢？首先要坚持是造化、是自然。第二是要忠实于自己的生命体验。第三是崇尚个性化的生命语言与样式，用自己的方式诉说自己的心灵。第四是要向传统学习，向中外的优秀传统文化学习，但要有自己的坚守。工笔画作为工具材料完全独立的这样一个艺术门类，有理由完全按照自己的生存法则和逻辑这样一个规律来传承和延续，我们只是借鉴，而不是改变。我一直认为工笔画既是中国的也是世界的，工笔画和写意画完全可以选择不同的价值取向，写意画我感觉它是越民族越好，就像和服于日本、韩服于韩国，是民族性的象征，是一个特质文化的彰显。工笔画在保持民族性的基础上，它有条件成为国家向外扩张的软实力，因为它在造型、色彩、语言语境中具有国际相通性，就像音乐，不需要解读，好的旋律大家都听得懂。随着中国国力的提升，它完全可以像油画一样被世界各民族广泛的认知、接受甚至运用，用这样一个方式进行艺术表达，成为中华民族对世界文化的共建。
主持人（尚辉）：我觉得孟昕讲得特别完整，因为作为工笔画学会的会长，他把握得全局也是最清楚的，所以他刚才谈的当代工笔画发展的三个特点以及存在的三个问题，都是非常准确而全面的。下面，我们请王镛先生发言，王镛先生发完言之后，请郑工先生、李传真先生发言。
王镛：这次工笔时代邀请展是深圳大学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成立以来的一次重要的学术活动。中国工笔画作为中国一个历史非常悠久的画种，落实在深圳大学，在改革开放前沿的深圳，一方面可以为深圳大学的历史学科建设提供丰富的资源，另一方面，作为古典画在深圳改革开放前沿的大阵地当中，也会加强自身的改革开放和创新，我觉得是双向的、非常有益的举措。
我们当代中国工笔画如何发展，是一个非常紧迫的问题，我同意刚才尚辉先生在开场白里讲的，就是在中国工笔画繁荣的盛况之下，还存在着隐忧，陈孟昕先生也具体地举出了一些事例来说明工笔画面临着困境。当代中国工笔画如何发展，可以有各种方案，我觉得从这次工笔时代邀请展的作品当中，我们可以看出中国工笔画应该说如何摆脱困境，起到了一个示范的作用。我浏览了一下展览，17位当代中国工笔画精英，他们的作品有一个共同的使命追求，就是作品的审美价值、意境营造和个性展示。我觉得意境、个性恰恰是针对我们目前中国工笔画的困境的一个解决途径，应该说坚持表现情感、意境和个性，是克服目前工笔画的雷同化、复制照片、过分装饰等等的良药。
这次的参展画家老、中、青三代，我觉得他们的作品都投入了真情实感，包括年轻画家，真情实感是作品最重要的品质。托尔斯泰说什么是艺术，考察了古代和现代的各种观念，他最后归结为一点：艺术是情感的表现。我觉得如果说你这个作品雷同、复制、抄袭照片，那就是说明大家本身没有真情实感，只能是在表面上做一些文章和过分的制作。而且很多画家都强调要弘扬写意精神，比如有人就提出来写意是中国画的精髓，这是画家们的共识。我个人认为不仅要提倡工笔画的写意精神，还要提倡它的精工精神，应该把写意精神和精工精神结合起来。而且优秀画家他们领悟到的意境都是不同的，比如喻继高的花鸟画的意境清新淡雅，而且每个优秀画家的个性更是独特的，我一直强调个性是现代性的表现。比如喻慧的花鸟画就是孤傲倔强、有独立的人格，通过个性化的笔墨语言来表现。程健讲“要古气，更要生气，以真切的笔墨写内心的印”。我们工笔画也是非常讲究笔墨的，而且比较重视个性化的笔墨。
还有一个问题是刚才李魁正先生提到中西融合，尤其我注意到人物画家，像王冠军等等他们的人物画在某种程度上就体现了西方的写实造型和中国画的笔墨色彩的结合。这确实是现代工笔人物画的一大创新，甚至超过了古代人物画作品的写实性。但是这里面需要注意的一点，就是我们在吸收西化因素的时候，怎样保持中国画的传统的韵味，因为最近几年我在研究波斯细密画，波斯细密画跟中国工笔画比较接近，我注意到波斯细密画最繁荣的时候，到了后期，铠甲王朝这时候很多波斯与细密画吸收了明暗、光影等等，但是越发展到后来，就越趋向于艳俗，格调比较偏迂腐。一直到当代，波斯细密画大部分是艳俗的，就丧失了古典韵味。我觉得比较可贵的是我们这次展览可以看出这些画家无论是花鸟画还是人物画，他们吸收了西方的一些元素，但是还保持着中国画传统韵味，也就是对情感、意境和个性的追求。
我想通过这次展览和研讨会，对中国当代工笔画的发展提供一些新的思路。谢谢！
主持人（尚辉）：谢谢！王镛先生比较守时，王镛先生刚才着重通过情感和个性提出，他认为情感和个性是医治、规避当代工笔画发展出现的制作化或者过度装饰化核心的问题所在。王镛先生也结合我们这次云上展览的作品，尤其是对喻继高先生、喻慧女士的点评作品中来论证个性和情感的重要作用，最后还以历史学家的眼光谈到了波斯细密画，从古典时期发展到当下的艳俗，它有关个性和情感的缺失，以此来给我们当再工笔画发展提供借鉴。非常感谢王镛先生！
下面我们请郑工先生发言，请李传真先生准备。
郑工：谢谢尚辉先生的邀请。这次的研讨会的主题是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我在27号参加了另外一个研讨会，是岩彩画，刚才还跟李魁正先生谈到工笔画和岩彩画之间的关系。在这两个研讨会如果串起来的话，我有一种对比，很有趣，在岩彩画的研讨会上我们讨论的主题是学科建设问题，胡明哲先生说我们的岩彩画的发展是不设边界，我觉得作为艺术家可以不设边界，但是作为艺术家必须要有自己的边界。所以27号岩彩画的研讨会主要围绕着本体和边界的关系展开讨论。
为什么会跟今天的话题产生一种对比呢？因为中国的工笔画作为一个学科它是很成熟的，而且这几年特别繁荣，我们现在面对着这样一个繁荣局面的时候，是否应该看到里面隐含着一种危机跟困境，可能我们今天就面对着这个问题了。比如岩彩画跟工笔作为两个不同的学科，它形成的反差是什么，一个是很成熟的学科、它的语言系统是很完善的。作为岩彩画来说它的学科建设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它的语言还没有形成一种规范，所以它要做学科建设，要首先从技术的课程做起，如何在语言层面上面建立一种系统的知识框架。所以这两个学科是反过来。
我们现在如果要谈中国工笔画的当代发展问题的时候，就是作为一个成熟的学科，它面对的是什么问题，如果是跟岩彩画比较的话恰恰相反，一个是建构、一个是解构。就是岩彩画学科不成熟，它要建构，我们工笔画发展的语言系统很成熟、系统很完善，但它的以后面临一个问题，实际上就是解构。
解构是两个问题，第一是语言的分化，几个成熟的语言系统发展到一定成熟程度的时候可能就要面临着解体、分化，这种分化现象这几年出现了，有两个学会，比如说我们的工笔画学会，大家都很熟悉了，陈孟昕是会长。但是中国美协还有一个协会叫做中国重彩画研究会。所以对语言的分化是工笔和重彩的分化。前几天在美研所关于中国传统的色彩学的研究，工笔和色彩的分化实际上就是一种笔墨分离、形色分离，这种形势很明显。在创作上有没有这样的例子呢？比如前几年的重大历史题材创作，他不用色，专门用线条来勾勒，叫做去色彩化。有没有说我不用线条、不用色彩，光用色块来组成呢？也有，比如像重彩我不是太熟悉，岩彩画这种倾向是最为明显的，他强调的就是色、矿物质材料。这种的分离，但实际上它们都跟传统发生关系，比如重彩画也讲宋元重生，其实这个都跟我们的传统有密切的关系，过去是合起来，笔墨无法分家、形色无法分离。但是发展到当代、发展到当下，就出现了这样一种分离的状态，解构必然会导致分离。这是一个现象。
第二是分化以后的发展趋势如何，我觉得这几年中国现代工笔画的发展，回到工笔的问题上，不谈重彩，它的发展在分化的过程中出现了什么样的新的现象呢？我觉得就是观念和图式，有四种现象：
第一是微观视角很明显，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张健，他的构图、画面都是一个局部，是一个女人的脚或者一个高跟鞋，他就马上放大起来，采取一种微观视角，当然还有新工笔画，其实很多新工笔画的年轻的艺术家，我们暂时不谈老一代，他们已经很有成就了。我们谈的是发展问题，我们看看中青年艺术家他们的作品，张健新工笔画这一批画家当中他们采取什么样的方法，这批画家在观念和涂色的时候很注重绘画的方法论，从方法论问题上寻求一种突破。所以微观视角是其中一种很明显的现象。
第二就是追求线条本身的视觉张力，代表性的画家王冠军很明显，他的造型很传统、很完整，但是他的整个的用力点在哪儿？就是线条、造型的线。你说这跟西方的造型观念有关系，但是我觉得不仅看到西方的造型问题，更重要的是涉及到视觉的张力，回到视觉的问题上。我们过去讲用线的时候很注重心理感受，中国的笔墨、心性，但是现在它很像是外化了，往外走了，注意到了一种视觉效果、视觉的张力，比如空心层的重新建构，时空观的重新建构，这是视觉上所带出来的一系列问题。还有上海大学美术学院这几年也推出了一系列的作品，有网状的东西去隔膜，就是用线条先布满一个网。
第三是图像的观念化，我的图像、我的现实对象，我描绘一个特定的现实，但是我把它进行观念化的处理，符号化了，所以它有特定的含义，这是工笔画发展的第三种倾向。
第四种倾向就是工笔的写意画，比如李传真先生可以归到这一类。这种东西比较普遍，今天讲的是工笔和写意的关系主要在第四个方面呈现出来。
所以这四种倾向归纳起来，总的来说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我认为从学科发展的角度来说，它就体现出一种非体系化的倾向，更直接的说就是把学科特别工笔画学科的发展当中问题化，把问题提出来，我来面对、讨论、解决、分析，就是把它问题化，也可以说是一种碎片化，但是我觉得还是用问题化比较好。问题化是针对某一个问题展开来进行更深入的讨论，它的学术性也就增强了。谢谢大家！
主持人（尚辉）：感谢郑工先生用最短的时间讲了容量最大的理论性探索，谈到了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的解构倾向，尤其谈到了工笔和重彩分离的问题，尤其谈到了分化的微观的视角、线描的独立，以及图像的观念化等等。我觉得郑工先生的发言对我们探讨当代工笔画发展极富有启发性。
下面我们请著名工笔画家李传真先生发言！
李传真：很高兴作为参展画家通过线上线下的方式与大家作交流，共同探讨当代工笔画的发展状况。首先祝贺深圳大学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成立，这是举办的第一次全国性的工笔展，汇集全国最具代表性的老中青工笔画家，希望以此为契机，在喻继高老师的感召下，树立一标杆。其次是感谢尚辉主编、李大成院长2位老师亲力亲为，细致入微，紧密配合，才有了这次疫情下的画展及研讨会，实属不易，再次感谢辛勤付出。
当代工笔画触摸古人、吸纳外来、体悟当代，表现现实等方面确实体现出强大的包容性与实现能力。殷双喜曾提到：“工笔画写真传神、持续深入、绚丽多彩的艺术特点，使其特别适合于人物肖像、复杂构图、生活场景、历史题材的再现和心理状态的刻画，使其与西方传来的油画、摄影具有相似的功能。”特别是当下积极响应习主席提出“扎根生活扎根人民”的创作方向以来，现实主义的工笔人物画呈现蓬勃发展之势。但真正打动人、吸引人的作品寥寥无几，繁荣背后呈现出一些问题，看图说话式现实图解表述方式倾向；绘画技术的谨毛而失貌，过度追求制作精细化倾向；追捧获奖风格导致集体失语的模板化倾向等等。作为一个现实主义人物画家实践者，也是长期游走在各个大学、美术团体承担创作教学任务的一线老师，常反思的现象，现提出几点建议。
一.要强化意向造型意识。
现实主义人物画不是只停留在描摹照片，不是追求人物表面之像，而是探求人物内心精神气质之像，是超越表象神似，是通过对人物形象的深入了解、观察、归纳后提炼出人物最典型最生动的特征适度夸张造出有意味有趣味的形，构建自己特有的造型体系，这就是中国传统画的意向造型方法，是现实主义人物画家普遍需要去提升，长期去修炼的基本功。当然前提是我们必须先把绘画技术性因素“形似”的资本积聚成厚重的根基，唯其如此，才能去叩问形上和探求终极、才能抓住玄妙虚旷的神或意，这应是中国传统工笔画的发展正道，齐白石曾说“余画小鸡20年，十年能得形似，十年能得神似”，大师的言行，足以证明“形似”的重要及“神”由“形”生发，也说明追求形似需要长时间磨砺，不是一挥而就，它来之不易。只有这样，才能达到“画画妙在似与不似之间”，“以形写神”最高境界。
二．要有创新意识。
美国诗人埃兹拉·庞德说：“艺术总在创新，任何不是创造、发明、发现的作品都没有多少价值”。这首先要求当代现实主义画者这需要有创新的意识，敢为天下先的胆量，敢于走出舒适圈，大胆试错的勇气，在这无限广袤的全球资源共享的天地里去自由吸纳、借用、融合，同时要不时回望传统，为中国工笔画寻根、寻找落脚点。是“从心所欲，不逾矩”，是戴着镣铐去自由舞蹈，而不是群魔乱舞。一切对于传统的追溯是为了未来更好的创造，是为了创造不同于其它画种独一无二的中国特色工笔画作品样式。学会去触摸去慢慢品味传统散发出来的气息，与他们对话，会感受到传统无穷的魅力，嗅出与之趣味相投的气息是创新的血脉，流淌在我们的血液里。
三. 要有一种艺术态度。
作为当代的画者，首先要有积极参与当代的意识，以自己的认知作为内在精神力量的源泉回应当下生存状态及一切社会问题，真实面对自己当下的生存体验和感受，去用心看、用心听，最早感知和发现时代的细微变化，用真情去体会现实生活甘苦与共的深度与广度（共情能力），自觉思考时代精神价值、审美源泉、创造性及预言性等本质问题。但我们生活在大的群体里，都会被各种文化观念和意识形态所包裹，这时须有自我心灵的自由和独立的空间，去还原自己所体验到的生存感觉的真实性，才能超越各种外在的文化观念和意识形态的束缚，还给个人感觉的一个鲜活状态，创作出这个时代的经典。
以上是内因，从外部环境因素看：社会公众审美认知仍多停留在喜闻乐见、通俗易懂、看图识故事阶段，看不懂各类创新探索艺术。则在一定程度上制约和限制了多样化创新艺术的发展、传播，这需要美术评论要适时引导、媒体宣传要普及美育教育等，提高大众审美能力及鉴赏力，共同打造良好的艺术生态环境。
我相信通过大家不同的触角对当代现实主义人物画的内容与形式、艺术语言与技法材料进行多维度试验，一定能创作出紧贴时代、有生活气息、有创意、有温度的现实主义作品！
主持人（尚辉）：感谢李传真女士。李传真先生作为一个当代最富影响力的人物画家之一，她给大家提供了一个最重要的概念，就是她对生活的热爱或者说是对精神和情感的追求，李传真先生为中国当代农民工所塑造的形象在某种意义上就体现了刚才王镛先生所谈的，李传真先生对于工笔画个性和工笔画艺术语言的探索都来自于她对生活的真切感受，所以刚才她的发言再次印证了这样的感受。
下面我们请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张敢先生发言。紧接着是陈湘波先生和杨晓洋先生。
张敢：感谢尚辉先生以及李大成老师的邀请，参加这样一个研讨会。虽然我是做西方美术史研究的，但是对于中国画以及中国工笔画的发展也有一些关注。其实在我的概念里面，我更愿意去看比如艺术之间的共性。我当时在读本科的时候去读艺术的时候提到两个问题，如何欣赏中国作品的同时又能够欣赏西方的作品，我们要找到艺术共性，在这个意义上才能打破现在这么多的学术壁垒。对于我们艺术欣赏，我们完全没必要把它限制在某一个门类，完全可以打破这个壁垒进整体的欣赏。
我觉得工笔画在中国的兴起它有必然性，其实色彩包括造型这一方面，是绘画两个非常重要的方向，我觉得在色彩和造型这两个方面，其实当代可以突破，可以丰富中国艺术语言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这恰好说明工笔一方面色彩丰富，另一方面经过二十世纪以来，大家借鉴西方的表现语言，对中国工笔画的发展是起到了很好的推动作用。比如对花鸟、人物，都是很适合工笔表现的，比如喻继高先生和李大成先生的作品，其实就是在传统的语言上面的继承和发展。再一个比如喻慧的作品就是传统和现在话题很好的结合。现在强调人与自然的协调发展，在这个大的语境，某种角度产生一种契合，而不是简单的发展的概念。
工笔画在技法和语言方面的探索创新的空间非常广阔，一个是它能在色彩，另外是在造型方面。其实在造型方面我觉得在借鉴西方绘画方面很多工笔画已经做了很好的探索，比如王冠军的作品，包括陈治的作品，他们都借鉴了西方的风格，这种对造型的借鉴，对工笔画人物的展现、对事物的传达还是非常有帮助的。另外大家在借鉴西方的写实语言的时候，比如詹勇的作品，他借鉴了意大利早期文艺复兴时期那种全侧面的人物表达。写实的不是一种对自然的照搬，刚才尚辉老师也提到了，比如很多艺术家借助照片，我觉得借助照片本身是无可厚非的，美国一些艺术家也借助照片，有一个辅助手段。但是最终决定艺术作品水平高低的实际上是他的想象力和号召力，所以摄影只能是一个辅助的手段。比如我们现在的工笔画确实也有这样的情形在复制照片，把照片再重新画一遍。但是借助摄影，然后搜集素材，然后给艺术家更深广的创作提供一种基础，我觉得是可以采用的。其实每一幅绘画借用一个现在新的词汇，它其实也是一种虚拟现实，一个山水画家他所画的一幅山水其实也是他的虚拟的精神家园，它就像一个乌托邦，非常圆满。现在我们用写实语言来表现，它所传达出来的精神内涵，其实跟艺术家的心胸、修养有直接关系。所以借鉴西方艺术的空间和造型手法是丰富艺术语言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当然绝不是用西方的艺术理论来框中国的艺术创作。其实与这个同时就是要继承中国传统的绘画空间的表达，以及审美精神。我觉得这两种要融合在一起的话，它最后也会起到很好的作用，比如徐惠泉的作品，包括邹传安的作品。一方面李先生的作品还是用的传统工笔画的语言，但他画面的构成、色彩的安排上面，我觉得是带有强烈现代感的。所以在这个意义上来讲，这样一些中国画的精神和写实的造型语言的结合，我觉得其实就是丰富的工笔画。我觉得今天的意义上来讲，工笔画不应该把自己限定在传统的所有文人画或者传统的工笔画的概念上，它应该是开放的，各种语言都可以使用。
所以从工笔画到今天如果进一步发展，如何去摆脱它的弊端，比如题材的狭窄，很多人认为他们过于关注一些表现，如何表现当代视觉、如何表现当代生活，这可能是中国工笔画必须要面对的问题。这里面涉及到对中国绘画现代性的理解，前不久在美术观察有过这样一期专门讨论现代性，我觉得中国的现代性和中国现代画是密切相关的，我们不能套用西方的绘画的现代性来衡量中国绘画的发展，但是中国的现代性一定是跟中国现代化进程相关的，所以在这个现代化进程里面，中国的现代性一定体现出跟西方不同的特点，所以像作品《中国制造走向世界》等等，他们还是表达了人物精神这跟我们的时代相契合，也就是中国的现代性。
再有就是对生活的理解，过去我们讲扎根人民、深入生活，但是现在这些普通人，这些农民工、白领、年轻人他们也是人民，所以李传真老师的作品他表现的就是老年人的生活，他就在我们的周围，我们怎么去观察他们。包括陈治他们对普通人生活的表现。王冠军表现的是当代青年人。所以我觉得在这个意义上来讲，艺术家，不管他是工笔艺术家还是画写意的还是画油画的、做雕塑的他如何反映当代世界，他应该表达这个时代的精神、表现这个时代的人他们所遭遇的周围的世界，包括他们是怎么对这个世界做出反应的，包括前面也谈到了比如我们面对疫情的时候，如何做出反应。我们表现疫情的时候是不是只表现了一线的英雄，那些遭受病患的人是不是也可以是我们表达的对象。所以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艺术家更应该拓宽自己的视野，也就是在表达主题方面应该有一个很宽泛的拓展，让那些作品表现时代的精神，体现这个时代的精神内涵。所以工笔也好、写意也好，这个区分是在语言上的区分，但是真正的决定它的社会意义不是语言而是内容，而是他们所传达出的精神内涵。谢谢！
主持人（尚辉）：谢谢张敢兄谈到当代工笔画的发展如何拓宽工笔画的边界，所以在张敢先生看来，绘画和图像，工笔和写意之间没有严格的边界。刚才他谈到了《美术》杂志最近一段时间以来对中国美术现代性的探索，现代性更重要的内涵应该是在它的精神和意涵方面，所以刚才张敢先生谈到最重要的观念就是当代中国工笔画的发展还要回到它的精神本体，非常感谢张敢先生。
下面我们请中央美术学院学报美术研究的主编张鹏女士发言。
张鹏：谢谢尚辉老师，刚才听到各位老师的发言，梳理了方方面面的发展，以及包括问题的反思，梳理了非常多。首先这次会议恰逢其时。因为现在能够激起全国上下的讨论，能够引起学界、社会的关注，能够显示学术的力量的其实好像不是太多。所以这个研讨会能够吸引一批学者、艺术家，大家能够深入地去研究一些立场、它的角度、它的路径，今天工笔画所面临的时代和任务，这是值得期待的。
因为我也看到了这次参展的艺术家非常多，很多久负盛名，而且是数十年在这样一个领域里创作、研究、教学，他们的艺术创作、学术思想都非常的丰厚，都能够有实践，并且也有理论去研究当代工笔画的传承、创新，也就是我们中国常说的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大家通过经年累月的创作，是有一种共同的理念、一种共同的影响。因为在我看来，工笔画在中国历史上它应该是一个特别清高的画种，因为如果没有一种这样的精神境界在背后的支撑，它只会陷入匠气、俗气，它也不会流传。所以我也很期待喻继高工笔画研究院能够不断壮大和塑造艺术共同体，尤其在深圳这样一个开放前沿的地方举办这样一个学术会议的讨论，我想一定能够让大家带着创作，或者工作上的动力，重新地投入一个当代的生动的鲜活的艺术氛围里面去。
我从艺术史的角度谈一下对工笔画创作的想法。因为现在总说讲好中国故事，其实我觉得讲好中国故事工笔画是最好的一个方式。尤其是我们现在面对疫情带来了更多的反思，价值观、历史观其实都是当务之急，所以这两年，中央突出有关考古学的发展，怎么能够让世界去了解、认识中国艺术，塑造中国文化自信，我想工笔画的发展空间是无限的。再有一点，要反思工笔画一定不要有一个固化和刻板的印象，工笔画的创作这个过程本身可能更注重是人的精神塑造，因为每次看到中国工笔画的大家之作，都特别能够感受中国文化那种潜移默化的力量。我因为这两天看到很多前辈的语录都特别棒，我们也由此想到当年蔡元培先生说艺术是人生观。
我觉得工笔画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使命就是对工笔画的研究，它的内涵、外延到底是什么，因为这种创作就破除了一蹴而就，它是需要一个相当的工作量的，但同时可能还要把自己的创作能够主动放到一个历史发展的过程中来进行反复的研磨，不断地回看。因为我们有那么丰富的画史、画论、画品、画件，而且这也是我们中国史学的传统，讲究史材、史学、史志和史德。我想在不断地回忆历史的过程中，我们才可以看到多元的发展，找到发展路径。因此我们一定要把自己的创作对接在全球化的世界的以及放到中国悠久的历史发展进程中，就是建立自己的一个时空坐标。所以我也很期待这样的研讨不断举办，促进这样的学术共同体发展。刚才喻继高先生谈到要建立中国艺术馆，真是振兴人心，也祝贺大展圆满成功。谢谢！
主持人（尚辉）：感谢张鹏主编的积极参与，她从全球化的宏观视角到工笔画作为中国文化的重要审美表征，如何在当下深耕传统的话题，很显然对于中国画传统的历史画论以及它的文化特征的研究，是我们进行当代工笔画发展的强劲后劲。
下面我们请深圳艺术家协会主席陈湘波先生发言。
陈湘波：今天很高兴参与这样的展览，今年也是特区成立四十周年，在这样的时期，我们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能够在深圳大学落成，对于我们深圳未来美术发展起到非常好的作用。
从我们国运最好的时候都是我们中国工笔画发展最好的时候，元以后，工笔画在民间、在宫廷都一直保留着。我最近看到我们湖南博物馆做了一个元以后的工笔画展，还有故宫也做了一个明清的工笔画人物画展，它一直还是在保留着，在民间也好、在宫廷也好，但是因为在元以后，中国文人有很大的话语权，使得文人画的发展得到了比较高的推崇，使得工笔画反而被忽略。我们从壁画来看也不差的，所以传统一直在保留。但是它跟我们的国运、跟社会的变化一直有很大的关系，我想“五四”运动以后，虽然社会越来越发展，工笔画又开始慢慢兴起，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大家都知道，在全国美展里面工笔画占了60、70%的比例，可以看得出中国画的发展真的是跟我们国家的国运是一脉相通的。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工笔画在深圳未来应该也会有很好的发展。工笔画这种文化的特质跟深圳这种文化的特质也特别的吻合，它的开放性、包容性，工笔画是有可能可以吸收我们传统的，当然也可以吸收西方的，包括一些写实的也好、装饰的也好，甚至一些抽象的元素，他都可以吸收进来，我觉得他就给了我们一个很大的包容性，这点在水墨画如果借鉴起来，反而它的材质的限制，它其实是有限的。同时工笔画这样的形式也可以让市民、让民众更容易走进它。所以对工笔画的未来我个人是特别的看好，尤其我们这几年来，包括李魁正先生、喻继高先生他们做出的努力和探索，也给我们后学者展开了很好的前景。这是我对工笔画大的感觉。
另外我觉得我们还得要注意工笔画的边界，如果要是没有边界，其实意味着就是消亡。所以我们作为一个工笔画家，我特别同意郑工老师说的，一个是学理的边界，但是对于艺术家来讲你怎么探索是你个人的事情，但是对于学科建设，这个边界怎么样能够把握，我也一直在思考，边界的问题可能是我们每个人都要探讨的。
最后我也想在这里说一下特别感谢这次深圳大学作为我们全国应该说在国际上也是进步最快、学科建设最完备的学校，在这个时候能够把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引到深圳来，对深圳的美术事业，哪怕对整个工笔画发展都会有很大的推动，搭建了一个很好的平台。也特别感谢李大成院长以及团队，包括未来这个展览，包括整个学术研讨会做了大量的工作，我们也有些沟通，当然更要感谢我们尚辉先生一直对个活动的投入。尚辉先生一直对深圳的美术、对深圳美术馆做了很多工作，我们一直都有很多的交流。所以特别感谢各位到会的老师，尤其从外地来的各位老师，希望大家今后更多地关注深圳的美术事业、深圳工笔画事业以及深圳美术馆的事业。谢谢大家！
主持人（尚辉）：谢谢湘波先生，刚才他既从创作者的角度提出了工笔画既要发展，也需要边界，没有边界，实际上就是对画种的存在价值的消亡。这个观念也非常重要。实际上我们今天会议上已经出现了在有关发展上的好几种观念，有一种是如何回到传统问题，有的认为这个学科是完整的，这个时候需要拓宽边界，在解构中重新建立。当然还有一个就是如何守住中国画的边界里进行发展。这样一些观点都是我们今天在讨论话题中不断出现的。
下面我们请深圳画院的副院长杨晓洋先生发言，因为深圳画院一直以来都是倡导城市水墨和现代水墨，所以我们也想如何从水墨发展的角度来看中国画发展。紧接着下面是喻慧和于洋两位现场发言。
杨晓洋：谢谢主持人尚辉老师的邀请。非常高兴这次我是临时接到大成先生邀请我参加中国工笔画研讨会的活动，因为这几天深圳市美术活动特别多，今天、昨天都很多展览在开幕。我没有做什么专业的资料准备，当时我跟大成院长汇报，我说我就多年我在从事深圳美术活动的组织和一些重大美术题材创作的角度，谈谈我对中国工笔画活动的认识。
深圳成立四十多年来，深圳中改革、开放、包容的城市特征吸引了众多艺术家在深圳定居和创作，我们在多年的组织深圳的美术活动中发现，深圳汇聚了大批从事工笔画创作的人才。但是深圳一直还没有一个专业的学术机构，引领、带领这些从事工笔画创作的艺术家。我在三个月之前才有幸认识了李大成先生，他到深圳画院跟我一起座谈，希望我们深圳的美术机构能够资源整合、强强联合。我们深圳就像尚辉老师讲的有自己独特的学术平台，城市山水画、水墨这是从上世纪九十年代由我们老院长董晓明先生把北京摄影双年展、88国际水墨展引入深圳，到现在已经举办了将近11届，在每一届展览里面汇聚了大量的工笔画创作，产生了很多新的艺术家。
所以今天我听了大会的发言，我想我们在今后的深圳都市水墨创作和深圳国际水墨双年展品牌里，是否可以再加入工笔画的创作板块，深圳是一个鼓励创新的城市，我们把工笔画从事创作的一些艺术元老的艺术作品认真研讨工笔画的创作走向和如何发展，所以今天参加这次研讨会也有一个启发，我们建议在我们今后的深圳几个主要品牌活动中，可以把工笔画作为一个单独的板块。
今天是向各位艺术家来学习。谢谢大家！
主持人（尚辉）：谢谢晓洋院长。实际上深圳市作为一个新的移民城市，这个城市虽然正式建设只有四十周年，但是我们可以看到深圳由经济发展前沿要逐渐变成文化发展的前沿，所以我想从文化战略的格局上来讲，他要在原有的比如深圳的水墨艺术、设计艺术的发展的基础上，不断地能够吸引更多的来自中国文化腹地的一些优秀的艺术品种进行重新搭建、重新起步，我觉得今天我们召开云上工笔画展览和研讨会，实际上就是想在这方面作出新的努力。
下面我们请中国工笔画学会副会长，也是江苏省国画院副院长喻慧先生发言，下面请于洋先生准备。
喻慧：今天非常高兴有这么多朋友聚集在深圳，非常感谢各位在我父亲喻继高艺术研究院开这样一个全国性的关于工笔画的讨论。我觉得深圳大学非常有远见卓识，他们从一个点，从喻继高的个案研究来展开全国的关于工笔画的学术讨论，也非常感谢尚辉先生给了我们非常好的题目，来思考、来做研究。
我个人的体验，我是一个画家，对于当代美术的宏观的认识还要从各位理论家这儿得到一些启发和学习，我个人的体会是我们纵观中国美术史，我看到的其实是一个个的个人、一个个个性非常独特的灵魂，在这些个人的身上，他们作品组成了真正的美术史。所以我其实是被这些艺术作品感动过，比如颜真卿，在我开始还没写书法的时候，我有一天看到的时候血脉喷张，我觉得我被书法所传达出来的激愤的情绪直接和我这个通道打通了，我是觉得被艺术感动的那一瞬间的升华是非常独特的体验。第二次我是在大英博物馆看到的雕塑，也是突然之间觉得升华这个词儿不是名词，是一个动词，因为它让我感到从脚底一直到头顶升华的物理体验。所以艺术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对于个人的体验来讲、对于精神范畴的感受来讲，它一是非常独特的。所以我觉得我谈不出更多的比如工笔画的发展为什么今天如此繁荣，工笔画当然还有很多的问题或者它未来的发展。我觉得一个个人的研究可能就是这个时代的缩影、就是这个时代的见证。
作为一个画家，其实会碰到一些非常有趣的问题，今天也巧正好是视频会议，我最近正好在创作一张大的《秋意盎然》，关于秋天，因为我前面画过一张《春暖花开》，我通过视频给大家看一下我创作的现场，这是我为《秋意盎然》打的稿子（图），其实在我写生这些葵花、植物的时候，我也有来看过，他们说这不是已经完成了嘛，我忽然就在想这样一个问题：其实工笔和写意真的没有太大的差别，对我来说，可能这只是工笔画的开始。对于谢意画家可能它只是一个结束，但是对于工笔画家它仅仅是一个开始。这是为什么呢？已经完成的东西何必要继续往下画？我就在扪心自问，后来我觉得还不足够，这就是历史上所谓说的文人画家和职业画家的区别。对于文人画家来说，他一笔草草已经能够写出了胸中的意气。但作为一个工笔画家来说，他要一丝不苟地继续往下完成。我们一直在讨论所谓中国画的意境，我们工笔画好像也在抢写意画的“意”，我觉得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意”该有它也有，没有就是没有。所以我想继续画下去其实还在写它的“神”。我也想给大家看一下我基本完成的这张画，这张画大概是2米2乘2米2，我画了一两个月，这里面有很多难题，我在画的过程中其实也是在解决碰到的一个个问题，不能用已有的方法来解决所有画面的问题，所以当有一些难免出现的时间，我觉得对画家来讲也是他的兴奋点。
关于讲中国画的特征的时候，有能品、妙品、神品、逸品这四品，当年我在跟学生聊这个话题的时候，我忽然有一个感受，我在二十多岁的时候，年轻的画家们都在讨论，大家认为“逸”是一个最高标准，其实也是写的精神、写的情感。当时我们所追寻的都是这样一个品格和境界，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随着对中国画更深入的认识，我觉得神品还是最高境界，因为它超越了个人的那一点小情小绪，寻找的是人与天地之间的宏大的交融，是一个对宇宙的认识，是一个对世界的认识，包括对自己个人的认识。我觉得在我们最初完成所谓的写意也好、写生也好，下一步追求的其实是“神”，这个“神”就是精神气，所以我觉得在我的心目中神品是我想要的境界和追求。
所以我想一个理论研究可能都需要一个个实例，一个画家的绘画的历程和创作的实践，其实就是理论家做研究的依据，所以我想无论是喻继高研究会也好，包括我们个人作为画家也好，希望能做这个的依据，在中国工笔画的发展这条道路上做出一点点小小的贡献。谢谢大家！
主持人（尚辉）：谢谢喻慧带有现场感的发言，她的发言我觉得提了两点比较好的问题，第一是她的画是已经很具有写意了还要再往工笔上发展，那也就是工笔是写意的延伸吗，这个问题提得很好。第二是在我们中国古代画中，最终是把逸品放在神品之上，在喻慧看来，也许坚持的是工笔画绘画的主张，所以她主张神品非常重要，或者至少在很多工笔画家看来，追求画面的精神和神韵是最重要的。非常感谢喻慧在现场通过你的作品、通过你对艺术的思考、对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提出来的问题。
下面我们请中央美术学院的教授于洋先生发言，请汪蓝和游江准备。
于洋：谢谢尚老师。各位会场在座的老师们大家上午好！今天非常高兴很荣幸受到尚老师邀请来参加深圳大学喻继高工笔画研究院这次活动。我想这样的讨论，关于当代工笔画的发展这样的议题非常的重要。我上午也一直在听各位老师们的精彩发言。首先在开头的时候我也听到主办方讲到要重建中国工笔画的艺术馆，所以我想其实一种时代使命和学术的理想，在我来看是非常的重要、非常的珍贵，而且也非常的应时。这次活动我觉得也是很具有时代性和创新性的，前面有一个云上展的发布，今天的研讨也是线上、线下两个层面来举办。
工笔画我一直在思考，其实我们二十世纪以来这一百多年的尤其是中国画的发展，我们以往讲到可能受到影响最大的是从“五四”新文化运动以后对于文人画写意的反驳或者一种批判，也就是说在我们原来的印象中好像是对于写意的影响更大，对于笔墨和写意影响很大。但是从另一个方面，对于工笔的影响、对于这种精微的创作方式的影响是不是也是非常大呢？所以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课题。我们对于工、对于精、对于真的理解也在不断地发生变化，当然这个变化的背后其实也有中西和新旧的大背景在支撑。所以我们今天讲到写实也好、讲到现实主义等，我们会发现我们的工笔的概念也在随着时代的发展、随着近现代以后的中国文化情境的变化，整个美术创作媒介包括艺术与科技这些大的课题的变化在不断增益新的内容，而且也不断在取舍。也就是百年以来工笔画更加精妙和深刻。
第二，一开始的时候尚辉老师提到当代工笔画在盛世繁荣的局面之下有它的隐忧和危机和困境，确实是这样，因为其实这几年无论是全国美展这样大的展览还是从各大工程的创作还是各个美术展览来讲，工笔画应该说数量多、尺幅大、质量精，但是也让我们不断地思考去回到工笔画的本体的属性去思考这个画科。回到工笔的本体，应该说不是一个新的问题，在十年前我自己就写过一篇文章，也是发在《美术》杂志上，叫“何须向写而功”，我们很多在谈工笔的写意性问题，但是很少人讲工笔画的功底性，或者写意画家需要吸收功底性，实际上也是有的，但很少人提到。所以我想这个课题的背后就是要回到工笔的本体属性，我刚才也提到很多专家讲到这个问题，比如讲到工笔画的精工精神，比如喻慧老师也讲到工笔画家有时候的要强写意的现象。所以我觉得一方面工笔和写意当然不能互相割裂来开，也不是互相争论的问题，它是一个问题的两面。但是另一方面来讲它是不是有自己的本体精神，一定是有的。
我上周末去南昌参加了南昌美术馆做的版画的展览，他们研讨的主题是叫做重提版画和版画的界限，也就是版画也在不断地肃清和扩自己的界限。因为前几年对于版画、对于雕塑这些美术门类的研讨里面，更多大家讲的是拓展的问题，无所不包，比如版画来讲无所不是版画，甚至于这个概念已经散发到我们手机屏幕上影射的影象也是版画。这样一个大的泛化的概念，实际上在我们今天回过头来看是不是有利于对美术本体的建构，还是说它是一个解构的作用。所以我想说我们在今天面对工笔画也要回到工笔的本体属性上来，因为对于一个画科的发展来讲或者未来的发展没有建设性的意义，看起来繁荣、热闹、新鲜，但是没有什么建设性的意义。
刚才听到，提到工笔画和深圳城市的包容精神，确实是这样，我们今天讲大工笔的概念，或者很多的题材，有这些方面的问题。另一个角度是前面也有专家提到的，我们在今天的融媒体、全媒体的时代，这种视角空前的拓展，观念图视的深挖，也让我们重新地守住底线，不能无限度的拓展或者追求所谓的自由。面对图像化的问题，工笔画应该说问题是最多的，所以在今天如何去图像化，如何去过度制作化这又是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因为在座都是在这非常有经验，参加的都是评审的专家，所以这个问题已经是当下美术界需要解决的难题。
最后也对主题性美术创作，工笔画的表现也谈一点自己的看法，因为这几年从国家的几个主题性美术创作工程，以中国画的角度来表现，绝大多数都是工笔画的角度呈现，这种对于历史场境的还原、写真，而且它又兼有中国气派、中国艺术的表现方法，这确实是一个很重要的角度。从人物画，我们今天在研讨会陈孟昕老师，包括李传真老师、王镛老师、陈治这些新一代的70后的艺术家，都应该说从某个角度上拓展确立了自己的擅长的某个题材、某种表现方法，但是我觉得在这个角度上是不是在主题性表达的角度上还是要更多的深挖，来更多地体验生活，在某个题材上能够对于题材内容的提炼更加的深刻。其实我觉得工笔画可以更好更深入地去表现这种历史场景和现实场景。
从花鸟画上我觉得越是大有可为的，像喻继高老师，包括年轻一代的画家等等，其实都是从花鸟画的角度，通过一种象征化的手法去表达家国、社会和时代，表现现实。我觉得这一点恰恰又是很重要的很具有代表性的中国方案、中国方式，去呈现一个时代、一种家国的发展变化。
总之，工笔画在当前的发展，无论是从展览的生态、从研究的现状还是从未来的路径和可能，我觉得工笔画应该在所有的画科里面是最富生命力和创作活力的画科。虽然它在繁荣的创作局面之下是有隐忧的，但是我觉得如果我们对这些问题能有更深入的解读、思考，工笔画一定还会有更好的未来。谢谢！
主持人（尚辉）：谢谢于洋先生在百忙中参加我们的会议，于洋先生现在担任中央美术学院国家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研究中心的副主任，所以他刚才把当代工笔画的发展和主题性美术创作结合在一起，这的确可以让我们看到今天中国画发展中工笔画积极参与重大历史题材美术创作，同样也是为工笔画发展注入新的时代精神和精神性的重要的表现。也使工笔画在表现历史题材上有了新的开拓。
下面我们请澳门科技大学艺术人文学院教授汪蓝先生发言，请游江先生准备。
汪蓝：各位早上好！首先我非常感谢尚辉老师、李大成老师的邀请，能够让我有一个向各位同仁学习、交流的机会，再次表示感谢！
今天上午，各位嘉宾都做了非常精彩的发言，我也受益匪浅。讲到当代中国工笔画的发展，我想有两个词是绕不过去的，今天各位嘉宾也都在这上面进行了很多的阐述。一个是传统，也就是传承。另外就是创新。让我想起一件过去的小事儿，是一个真实的事情。大概十几年前，有一个法国的代表团，法国巴黎高等美术学院的代表团参观中国美术学院的国画系的上课情况，当这些巴黎美院的老师走进第一个教室的时候，他们就问这些学生在干什么，陪同的老师说在临摹，几年级了？一年级。于是他们进入了第二个教室，法国朋友问：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临摹。几年级了？二年级的。当他们进入第三个教室的时候，法国朋友没有等介绍就说我知道了，我懂了，他们在临摹，问几年级的？三年级的。当时这些法国朋友非常纳闷儿，一、二、三年级都在临摹，这在国外的美术教育中间是很少有的情况。但是他们不知道，对于中国画来说，对于中国工笔画来说，临摹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传移摹写，对于中国画的学习是一个重要的环节。所以这也体现了中国画、中国工笔画的传统的传承是非常重要的。
我们有资格谈传承，我们有资本谈这种传承，当我们讲到中国画、讲到中国工笔画的时候，因为它是来自于我们的老祖宗，它有悠久的发展历程，他今天的艺术语言已经非常成熟、完整、系统，这时候让我想到：如果我们讲到西方绘画的时候，比如油画的研讨会上我们绝对不会讲传承，因为我们没有传承，第一幅中国人绘制的油画到如今也不过是四百年的时间。在历史的长河中、在中国美术史的发展过程中，这四百年可以说是短短的一瞬间。所以在讲到油画问题的时候、讨论的时候，我们更多的提到的是在一块儿、民族化，这也可以看出两种不同的画种在中国发展的不同路径和面临的现状。
当然，除了传承以外，还有创新，这就像硬币的两面，缺一不可、互相依簇。讲到创新，我要用一个词，就是雨润无声。其实这种变化、这种发展由来已久。就拿我们今天的艺术高等教育来说，这套美术学院的体系其实也是来自于西方，它的学科分类、课程设置、教学安排、培养计划、要求无不参照了西方的教育体系。也就是说，我们今天培养的每一位中国的工笔画家，其实都受到了严格的西方的造型的写实绘画的训练。我前段时间正在看一本岭南画派的大师高剑父的写实画稿集。当我们惊叹于高剑父运用西方的明暗的处理、构图来进行素材的收集、进行创作的时候，其实我们今天看现代中国工笔画家的时候，我们不会有这种惊讶。也就是说，我们中国工笔画的发展已经吸纳了西方的一些绘画的元素、工具、造型、理念等等。这些都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我们今天中国工笔画的现状。
纵观美术史的发展，每一个时期的艺术家、每一个时期的画派、风格、思潮无不深受那个时代的影响，我们今天经常讲要用全球史观来对我们的美术史进行研究，其实这里面也体现了我们今天这个时代的全球化的现状。所以我觉得中国工笔画的发展也应该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面镜子，它也必然反映了我们这个时代的时代精神。
最后，我也要祝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的成立，我想研究院的成立必然会推动深圳这座新兴的特区城市的发展，也会对粤港澳大湾区的文化、艺术、中国工笔画的发展起到一个推动和积极的作用。谢谢各位！
主持人（尚辉）：谢谢汪蓝先生的发言。汪蓝先生主要从中西比较的角度，尤其谈到了工笔画的基础教育和西方学院教育的区别。在某种意义上，这正是中国画的发展基础。实际上我们现在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西方的写实主义的发展或者西方的学院派之中，虽然没有像中国画这样严格意义上的临摹，但是他们那样一种有关人文造型方法的承传关系非常清楚，这个我在很多场合都谈到了。我们误以为西方绘画都是写生得来的写实性的作品，画的和眼睛看的是一样的，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我们可以从无数的经典案例中可以看到，他们有关人体造型的一些基本的法式、规则和造型的基本动态，这也印证了所有人类绘画的发展都有一定的承传关系。当然，中国工笔画尤其是中国画的发展它的程式的概念可能更加清晰一些。
刚才很多专家学者都试图从水墨和当代工笔画的发展角度打开视野，让我们看到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新的可能性。今天我们这个会议还邀请到很多青年的学者，所以接下来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可能让每位发言人限制在5分钟，因为我们还有很多在座的青年学者，每人大概几句话，也许能够让我们的研讨会真正地进入讨论的环节。
首先请游江先生，请郭延容女士准备。
游江：首先非常感谢李院长和尚老师组织的活动，使我能聆听刚才在座的线上线下的学者以及艺术家最真切的对工笔画的相关探讨，给了我很多启发。可以说2020年在这样一个新冠时代，我们看到了艺术界很多的学者都在复盘我们近二十年的艺术发展现状，我也是最近在着手写当代水墨二十年的书。我在第二个章节里有一个传统资源的当代转化里有一个章节是专门探讨我们要关注的新工笔画的发展，所以我想我在这儿把我通过学者以及我自己所经历的展览的资料、文献，整理了我对这二十年新工笔画发展的大概背景跟大家分享一下。
新工笔画的章节我是分为了四个章节进行探讨，第一是讲的新工笔的前世与今生，第二部分是谈的它的传承与超越，第三部分是问题和策略，最后也是大家更有广泛讨论空间的新工笔绘画的现状。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在中国画界正在悄悄地发生着不易被察觉的变化，就是工笔画慢慢的崛起。由于受到二十世纪西方写实倾向的影响，一个世纪以来工笔画自然也得到了更大的发展，尤其是八十年代以来，尽管在中国画写意画家的实践者依然非常众多，但在许多正式的展览中，工笔画的比重我们也明显增多了。当代工笔画作为中国视觉艺术出现最早、流传最为久远的艺术门类，也面临着更新的变革，在风格样式、技术手法、表现形式等方面都出现了新的面貌。艺术家进行了重新认识和挖掘，并吸收了东西方、新扩展了材料，传统工笔画的勾勒、渲染、平面表现和装饰性以及梦幻般的“意”都融入到当代中国工笔画的创作之中，从而创造了新工笔的潮流。
改革开放以来，工笔画在形式和观念上都出现了很大的变化，涌现出一批被业内称道的艺术家，当代优秀的工笔画家在我看来主要分为两大阵营，这种跟水墨画的划分非常相似。一部分艺术家在坚持继承传统工笔画的优良传统，他们在既有的题材中展现传统工笔画自身的本体魅力和特色，这部分艺术家在题材方面进行拓展的同时，也开始融入多种技法，开创出了一条具有传统又有浓厚的民族性、乡土性以及时代性的艺术之路，呈现出一些新的传统意味的新图像。另一部分艺术就抛弃了这种传统的图式，吸收来自现实生活中的一些新的营养元素，与当代艺术结合，充满戏剧性和张力的和当下现实生活和现代人类的复杂矛盾、奇幻的心灵世界，我们也可以将这部分称之为“以西润中”。
我们看到这两大艺术家的阵营，无论是哪一块，他们都在继续超越中西二元论的基础上，在更广阔的视野上对待人类的优秀文化遗产，他们从生活出发，深入挖掘传统的技法，并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当代的变革，不仅保持了传统，还借鉴了西方或者其他民族、国家的色彩和表现手法，并且推进了中国工笔画的多样面貌。
曾经我们被称之为先锋派的那一批的个人封隔也成为了青年艺术家模仿和学习的对象，更多是在思想观念上反映当代的文化，直面社会，让作品承载出更多信息。从自信的经验去崇尚一种新的人文关怀和艺术格调，而新的一代青年艺术家往往是从个人经验出发，用个人经验决定了艺术作品个人风格，致力于“新”，主要聚焦于都市的题材，通过视觉的符号选取，体现个体与现实社会和生活的认知和理解。
可以说审美的方式的变革取决于社会生活、文化思维方式的变革，我们今天讲是一个后全球化时代，工笔画和其他画种一样都可以借鉴艺术文化中的种种经验表达，色彩意识、制作意识和形式意识，还有美彩意识以及技巧意识，以及相应的艺术实践，来重新构建中国画的绘画性。当代的新工笔画家也不仅仅是把传统题材作为自己的主要表现对象，而是在绘画中融入更多的现代的观念，将现代的构成理念与一定的传承工笔样式相结合，展现新时期他们所观察到、体悟到的一代人的精神和情感上的细微变化。也许这个作品在创作之初所具有的内涵非常有限，但是我觉得在艺术这样的层面上，它记录了我们的社会、我们的生活的真实感受。
以上是我对于近二十年工笔画整体的感受。
主持人（李大成）：谢谢游江先生。下面请张鹏先生发言。
张鹏：很荣幸去年参加了咱们工笔研究院的展览，今年推出这样的学术活动，我觉得很有意义。从几个方面探讨一下工笔画的现状和未来，首先，站在这样的历史节点上有这样几个意义，因为上午还在单位工作，没听一些专家的重要发言，可能有一些重复的地方。
一个是我们深圳特区四十周年的时间，再一个是从工笔画的角度来讲，这些前辈提出的学术理念，也是四十年的时间点。在我们工笔画进入新时期的节点上，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是中国画研究会成立一百周年，对我们今天工笔画的角度还是很有启发价值和意义的。所以在这几个点上，今天推出这样的展览和研讨会，不管是对我们今天的中国工笔整体的观察还是对文脉的梳理，都有它的独特价值。
第一，如何站在深圳特区这样一个特殊地域，然后来立足我们我们工笔画的梳理，或者工笔画画种的创作经验，尤其是近百年的也就是从近代以来的一个工笔画的创作经验。我们刚才提到工笔画研究会，它其实不管是对传统的传承，还是对我们进入二十世纪之后新知的探索，比如除了西方绘画，还有东方艺术，尤其是日本绘画的学习，它其实全部凝结为近百年以来的工笔画的创作经验。尤其是这里面包含了比如写实的题材的，还有一些从技法表现上、风格表现上对于现代或者表现的这样一些方式，其实它全部是容纳在这百年的经验里。当然立足在深圳这个地域，它其实还有一个价值，就是面向未来，还有一个国际化的视野，就是我们今天的工笔画，包括中国画在年轻一代，包括未来的一代，他们如何有一个国际视野。
接着上面的观点，无论是我们从传统的底色中传承，还是走中西对话融合的路径，任何一个时代都可以用工笔画的形式来包容新的文化的气象，所以也可以用工笔画的形式来对时代主题和艺术的尊严进行很完整的回答。
我前段时间看到一个文章，当时他讲原来中央大学的汪东先生给陈志波（音）先生的鹦鹉写了一首歌：《刻画现天真》，这个刻画可能就是语言上的打磨，不管是传承还是发展，都在刻画这个层面。除此之外，他尤其谈到了天真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我们今天看当代很多工笔画作品里面很缺乏的问题，你可以说它是中国画的趣味如何不刻板、不僵化，我们如果从更宏大的角度来看，它可能还是和这个时代并行发展的中国画的问题。所以在传承语言和技法这个层面如何开展，在此基础之上我们的生命力如何表达、如何把它坚守。当然结合前面讲的，工笔画如何在今天的中国画大的进程中来完成它的现代意识形态的塑造，可能也是我们今天这个会议的重要学术探索。
主持人（尚辉）：谢谢张鹏，虽然简短，但是引经据典，谈到当下艺术创作问题。下面请郭延容女士。
郭延容：各位老师大家好！我是深圳大学的郭延容，非常有幸来到会场跟各位老师学习。
说到工笔画，刚好这两年我在做古代界画的研究，我就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每一次中国界画有大发展的时候，它都伴随着历史上的一次对写实要求的大要求。比如在唐代的时候讲究写真，主要是人物画的写真。但是在这之前南北朝有一个动荡时期，而这个动荡时期就是在佛教文化里面传入了一种非常重要的技法，就是凹凸画法，这个凹凸画法是影响了隋唐的佛教的人物画，影响非常深刻。从佛教的人物画影响以后，它后来就在和平的年代，在唐代的时候对绘画的阴阳向背和匀染技法有很长足的进步。他第一个阶段是从西域的佛教艺术到中国的工笔画的阴阳向背和匀染技法有一个很大的进步。
第二个时期是五代，我们都知道山水画和花鸟画有一个飞跃性的发展是在五代出现的，而到了宋代有一个格物的理论。所以这个时期就对中国五代的写实有更高的要求，就是中国第二代写实上面的发展。这个时候他解决了比例性的问题，人与山水之间的关系也好、山水之间也好，它的准绳和比例是在这个时期得到了比较好的解决。所以我们感觉我们的三元、六元都是在这个基础上解决的。而这个基础是从写实理论尤其是从工笔画的理论来解决的，最后它形成的结果其实是山水和花鸟画的发展，和我们唐代的人物画的工笔从题材、从形式都有很大的变化。再到清代的时候，我们知道朗世宁过来以后，他把素描引进到宫廷，而出现了最早的一批中西合璧的形式，就跟我们现在提到的用素描进入中国画的观念是非常接近的，手法都差不多的。但是它没有得到很大的发展，最后就进入到了动乱时期，我们又从西方学习了更完整的素描的体系，进入到新时期的绘画理念，并且成了我们的绘画基础学科。
所以从这三个时期我们就可以看到，在动乱的时期，我们可能会有刚刚很多老师提到的冲劲和创新的概念，而在和平的时期，其实我们是对之前我们看到的新力量的沉淀。在今天来看，新工笔就代表了素描这一个新时期的沉淀。而我们现在看到很多新工笔艺术家称为新锐工笔艺术家，他虽然用素描，但他画里面其实不是西方艺术的素描的概念，他只是在局部的形象里面用了素描的关系，而在人体的绘画里面，它并不是一个我们说西方的纯粹的透视的概念，他还是用了中国传统绘画里的图像的组合方式，比如三元或者图像的拼接等等，他用了一个传统绘画的理念来处理素描的关系。所以我们新的工笔画在素描这种新的技法里面，他同样是尽可能地去表现一个写实的、真实的画面，但是它的根据素描的写实不一样、它的根据唐代的写实不一样，它所针对的主体也不一样，唐代主要是人物和建筑，到宋代主要是针对山水、花鸟。到今天这个时代，其实它也有很多新的面貌，所以我觉得无论是从题材还是从新的技法来说，新的工笔跟传统的工笔应该都有很大的区别。但是它整个脉络却是相通的，都是在写实的道路上，对于新的技法进行沉淀和演变。谢谢各位老师！
主持人（尚辉）：谢谢郭延容。下面我们请曹艳玲女士发言。请黄靖涵准备。
曹艳玲：感谢喻继高中国工笔画研究院给我的这次学习机会，本次研讨会的主题是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基于这个立意点我提出两个当代和发展的问题。
第一个问题是针对当代，我认为在当代工笔画发展当中，它的时代性我们要思考它有一个层次性，因为在当代我们从很多画展当中能够看到大家对时代性的问题的关注，具体表现在个人主题创作方面、个人风格化和个性化鲜明之外，对观念和仪式上呈现出一种时代的共性化的寻求和探索。这种共性化其中包含了空间、地理、心理、不同层次纬度对时代性的理解和了解。因此我认为在中国工笔画架构这个时代性的时候，架构当代中国画体系的时候，它是应该有丰富的层次的。而这个层次又和我们现在当代的社会发展比如深圳地区对文化的重视，大湾区对文化的弘扬，我们在与科技结合的情况下，中国工笔画未来的发展在时代上应该是有无限的空间和未来的前景。
第二个问题也是比较重要的，就是在中国工笔画的发展当中，需要考虑的一个社会性问题，那就是工笔画如何与当代人文精神的建构接轨，它的建构方式是否是如何依附于传统或者如何创新，在这两个议题中我们如何去寻求更好的突破方式，这属于文化性的思考议题。
在此，我认为随着技术的发展，我们每天看微信，这个微时代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改变了我们的方式，带来了很多便利，但它同时将非常多的知识和文化快速化、碎片化、模块化，在这样的特色下，我们暂且不说它的好和坏，我们在这样一个时代特色下，你会发现在我们的创作当中会同样体现出来。工笔画的内涵和外延都受到了时代的影响。在诸多的求新的情况下，你会发现正如尚辉老师说的，越来越多的新作品，可是它的创新性却日渐势微和日渐的审美趋同化。
新时代我们新的出路在哪里？作为年轻的学生可以依据自己的研究方向去探讨工笔画新的审美的出路。我们想寻求这个出路，首先要做到重构我们对传统工笔画的认识，然后再去传承传统的优良艺术。所以我认为传承是在重构中再一次传承。它是我们能够实现文化精神建构的一个基础。简单来说，为什么要强调艺术在人文精神的建构作用，因为近几十年来，由于大众文化和西方文化的冲击，我们很多的好的艺术剥离了中国传统的审美意境体验和对生命的尊重，刚刚李教授说的对生命的尊重的根本。所以我们的语境怎么样传承传统，又能够符合时代的形式，这是我们要追求的建构的标准和要求。
在这个标准和要求下面，我们从人文精神和审美内涵来说，中国工笔画在当代的丰富性会更加的扎实，当我们集成了这样的传统之后，在这样扎实的基础上才能有不断的生生的动力，进一步影响到我们中国人民的文化意识。而在艺术上来说就是要有这样的社会价值，没有这样的社会价值它就是一个艺术门类，我们把它放到一个学科之后，它的教化作用将是我们建构整个人类精神结构体的重要内容。这是我的简单的两个理解，谢谢大家！
主持人（尚辉）：最后一个机会让给最年轻的青年学者黄靖涵，因为她为这个会议提交了很好的工笔画发展的论文。现在给你的时间就2分钟。
黄靖涵：感谢尚辉老师让我来参加这个会议，参加会议准备得不太足，请各位前辈见谅。论文我是写了，时间比较短，我就想说一下自己对于工笔画学习的感受，因为我本科在中央民族大学学的也是工笔人物画，硕士是工笔花鸟画。我十几岁就在看工笔画，因为家里有很多书，对我印象最深的两个画家，一位是姚术涛（音），一位是唐勇力老师。这个画家的作品完全是不同的，虽然隔得很远，但是他的变化也正好是在前期工笔人物画的改变，姚老师画的是仕女，他是对于古代诗画的表现，画的人物很唯美，衣着都是那个时候软制纱衣的表现。而到了唐勇力老师这里很多都是敦煌题材，从人物形象塑造上，很多是由唐老师短期的素描写生来完成的，所以让我对工笔画有了更深的认识，从而也在当时就很喜欢工笔人物画，他的形象的改变，从素描的角度来看也是现在很多学生学习的方式，我们在入学考试的时候无论是国画系还是其他的专业，素描已经成为必修课。虽然国画的素描和普通考试的素描和造型素描有很大区别，但的确西方的素描介入使工笔画人物造型形象更接近真实、接近生活，也使得后期的创作让画家有了西方文化的融入，更好地表现现在的生活。
主持人（尚辉）：由于时间的关系，我知道像我们著名画家伯揆先生，还有很多来参会的青年学者和画家都没有机会发言了，但是好在我们会后一是会整理会议的记录，第二还会把你们的书面发言放进来。
今天我们这个研讨会和展览都带有创新性，一般来说，研讨会总是跟着一个实体的展览来举行，因为疫情的原因，我们这个展览没有办法把作品放到展厅里面，好在我们通过云展览的方式，展览了更多的当代工笔画作品，从老一代的比如喻继高、李魁正，中年的李传真，到更年轻的画家的作品。这个展览至少让我们看到了工笔画在当代从八九十年代到今天，老、中、青三代工笔画家所取得的不同的艺术的风貌，这些艺术风貌毫无疑问都代表了每个时间节点的时代精神和思想内涵的表达。所以如果当代工笔画能够获得发展的话，那么肯定因为是归功于这个时代，刚才很多位专家学者都谈到了盛世出工笔，盛世才是工笔画发展的时期，的确是印证了这样一个艺术史的规则。
但是我们今天讨论的话题，或者我们今天借助于这个云上的展览，通过对三代不同工笔画家的关照，也包括从山水、花鸟到人物，不同的画科看到了今天当代工笔画发展可以探讨的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我们如何能够从问题出发，能够推进工笔画的健康发展。我们今天这个会议如果说是有共识的话，这个共识就是一方面从当代工笔画发展的理论来说，工笔画能够发展，除了借助于时代精神和思想内涵的表达，可能更重要的是拓宽传统工笔画发展的路径，吸纳了很多原不属于工笔绘画的范畴，刚才很多位专家谈到了他对写实人物形象塑造的借鉴，对于西方油画色彩和印象派油画色彩的借鉴，也包括对当代图像观念的借鉴等等，这样一些路径、或者这样一些拓宽的领域都不是原工笔绘画的领域。工笔画能够有今天的发展，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大家集思广益，拓宽思路，学习、引用、借鉴了本不属于工笔绘画的语言。
另外一个方面，有些专家提出来在全球化的语境中，工笔画作为今天的中国画发展最鲜明的表达，它的传统脉络应该是清晰的。或者说今天我们要进行中国绘画中的文化自觉，可能更需要深耕传统中国绘画的理论、传统中国画史学，从这种史和理论中来坚守民族艺术传统的根脉。就是一方面是要拓展，另外一方面还要回到它的传统的根脉中去。所以也有学者提出来工笔画还是要有它的边界的，它不是一类可以打开的画种，可以完全像岩彩、水彩和油画，它还要回到中国画传统的大树里面。当然我们说工笔也好，说工笔画探索和发展也好，工笔画属于中国绘画，中国绘画的观念不完全是视觉化的，它是一个理念性的视觉的呈现，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它和西方的当代艺术是非常接近的。
正是因为它具有一种理念性，它也从我们外在的视觉的关照变成一种内在的关照，所以强调中国工笔画的文化的品格，强调它的文化品位是非常重要的。从反方向来说，我们如果说谈当代中国工笔画发展，我们需要警惕的是除了语言上的问题之外，就是如何回到它的文化的正脉，如何强调中国画的民族文化的精神，它的美学的审美品格，这可能是最重要的问题。不管怎么样，因为时间短暂，我们还有很多网上、云上的批评家、青年学者、画家们想参与这样一次讨论，我想我们一次云展览和线上线下连接的研讨会仅仅是一个开端。我们既希望在大湾区的经济起飞的地方能够同时把文化艺术也起飞起来，使大湾区的文化艺术的建设展开一个新的局面，这就是我们举办这次展览和研讨会的目的。
谢谢大家的积极参与，谢谢我们线上的专家们和青年艺术家朋友们，也感谢深圳大学为此次活动的展开做出了艰辛的努力。会议到此结束！
